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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嘈杂喧嚣的声音，赣南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无比清晰，听到耳朵里甚至有些发疼，他张开嘴大口喘息着，看着大步跑到自己身边的男人，看着男人脸上终于不再镇定冷漠而是焦急甚至带了些惊慌。
这一把，终于还是他赌赢了。
“怎么这是了，赶紧把人放床上。”看着赣南面无血色的脸，卫生员急忙帮着战野帮人放到病床上，不大的房间外面挤挤攘攘围了一群学员都在看赣南怎么样，战野看着心烦，大步走过去一边一边观关上门，一边冲他们吼道：“都特么给我滚回去自己训练！”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卫生员看着暴躁不已的战野皱皱眉，他是战野的同期，两人也算是老相识了，“你也出去，我先帮他做检查。”
战野没把赣南送到外面的医院，就是怕来去路程远耽误时间，学院里的卫生院虽然小了点，但只要不是动大手术就都没问题，见卫生员是自己知道实力的同期他稍微放心了些，却仍然板着脸纹丝不动，“我在旁边看着，不会影响你。”
知道战野的犟脾气，卫生员白了他一眼，“那你过来帮把手，我把他扣子解开，这大热天的可能是中暑了。”
战野坐到床边拖住赣南的后脑勺，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赣南苍白着脸眉头紧缩，嘴唇也干裂出血痕，战野看着心疼，连声催促，“你快点行不行！”
卫生员没搭理战野，解开赣南的外套扣子，意识不清的赣南嘴里还不停喊着疼，卫生员隐约觉得不对劲加快了动作，中暑的话不会喊疼，而且赣南每次喊疼都是因为他的动作，该不会是拉到筋骨了吧。
外套被全部脱下，短袖的T恤衫根本遮不住手臂上皮肤淤青破裂的痕迹，一条条的，从手腕处往上全都布满了，因为汗渍，原本该是血色的痕迹已经泛白翻口，甚至隐约还有流脓的迹象。
卫生员把衣服放到一边有些说不出话来，惊异的看着战野，战野黝黑着双眸紧盯着那些伤痕，一边扶住赣南的手已经紧握成拳，“把T恤也脱……拿剪子剪开。”
这话都用不着战野说，卫生员已经找了把剪子拿到手上，掀起衣角顺着剪开，随着剪子的动作，赣南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也一点点全都展露了出来，等T恤全都被剪开后，战野握着的拳头已经颤抖到不行，他浑身发冷，心头却发慌，小心翼翼地尽量不碰触到赣南的伤口把衣服全部掀开，却没看到一点好地方。
“我去，你特么这是动私刑了？”一向好脾气的卫生员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眼睛瞪着战野，大有只要战野说是，他就立刻通知上级的意思，即使战野是他兄弟，动私刑这种大错他也绝对不会包庇的。
战野沉沉吐出一口浊气，平静地摇摇头，“不是我，是他自己。”
卫生员大惊，看战野的表情却也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该问，帮着把赣南的训练裤脱下，又找来药水和棉签递给战野，“先给他消炎，感染就麻烦了。”
赣南几乎**着身子躺在床上只留下腰间宽大的内裤，触眼所及都是心惊的伤痕，每一处都看得人心疼。战野手都是抖着的，一点点用棉签沾着药水给他擦拭伤口，每擦一下赣南紧皱着的没有就加深一分。
卫生员把点滴也帮赣南输上，这些伤口只要不发展成炎症就都好说，可因为汗渍都进到伤口里，又在烈日下暴晒了很久，要是真能不发展成炎症就得谢天谢地了。
把伤口都上完药之后，战野也不管卫生员还在场，轻手抬起赣南的大腿，把他身上的内裤也一并脱了下来，旁边的卫生员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他……！”
战野垂在身侧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紧，眼睛发酸到痛，他看着赣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大腿，头一回知道赣南的心原来能这么狠。现在他终于知道赣南倒下后的微笑意味着什么了，他输了，在和赣南的这场博弈中，彻底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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