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觉得自己就像蠢猪一样，真有点无地自容。
“他……他的思路还不错，我觉得可能对主管有点用处。”
“说你的思路。”
刘森手一指，“他先出去。”
王超都快气炸，不是主管当面，非得扑过去。
颜雪摆了摆手，王超无耐出去，在门外忐忑地等待着，这小子不会乱说吧？他还是了解这位主管，大发脾气前，通常很平静。
“说吧。”
颜雪虽然坐着，却展现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刘森就特不舒服，“不让我坐下吗？”
“坐。”颜雪说话很平静，若是王超看到就明白什么意思，这是暴风雨的前兆啊。
“第一步三个菱形各一……再往下细分……”刘森笑着说。
“这就是你极其巧妙的方法？”颜雪的言语不自觉带着讥讽，“非常一般，很多准学者思考几个小时就能想到，不过，对你来说，倒也算不错。”
嘭，一沓厚厚的稿纸被颜雪扔了过来，飘荡在刘森身边。
“从这个思路引申下去的几百种可能，我都考虑过了，有兴趣，你可以看看，或许你根本看不懂。”
还真傲娇，这也难怪，这么年轻就大权在握，人家可是真正的青铜学者。
刘森看来，就是个爱臭脸装腔作势的小丫头片子。
“这是常见的思路，也是完全错误的低级思路，就算你花一辈子沿着这条路思索出一万种可能，也没个卵用。”刘森说完还补了一句，“你犯了惯性思维错误，而且还有一股钻牛角尖的超强韧性，撞了南墙不回头还拼命继续撞的倔性。”
何时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颜雪从小长这么大没受到过这么尖酸刻薄的批评。
“那说说你不常见的思路。”
颜雪冷冷地看着刘森，她都佩服自己竟然没有马上爆发。
刘森轻笑一声，还带着点戏虐，道：“有三种颜色的画笔吗？”
“你想在这儿作画吗？这是图例，不是画图。”
颜雪甚至有点同情眼前的弱智那拙劣的表演，想着自己刚才的愤怒都觉得不值。
“图例也是图，不然怎么叫图例，我怕直接讲出来你理解不到位。”
一个人能大言不惭到这地步也是难得！
“这是十二种颜色的画笔，你请便。”
“不是我，是你。”刘森指着图例笑眯眯地说。
颜雪盯着刘森，眼神很冰冷。
“红、黄、绿三种，把每种菱形涂上一种颜色。”
她心里怒极，反而能平静下来。
可，奇迹突然就发生了，特别突然。
涂好颜色后，整个图形瞬间有了立体感，看上去就成了一个个立方体在墙角堆叠起来的样子。
三种菱形分别是从左侧、右侧、上方观察整个立体图形能够看到的面，它们的数目显然应该相等。
颜雪看着涂了颜色的图例沉思。
严格来说，这不算是证明，但它把一个纯组合数学问题和立体空间图形结合在一起，实在让人拍案叫绝，而且涂色之后，那最初版本图例一股星光洒过，形成了自洽，说明方法可行。
她忍不住好奇检测一下这方法的品级。
不管是哪一个算例或图例，都可能有很多的角度，当然就有高下之分，从自洽划分的结果便是完美、圆满、一般，完美等级，这是最完美的角度！
颜雪惊得微张着嘴巴，喃喃说：“完美级。”
这图例困扰她很久。
如醍醐灌顶，又如瞬间打通了任督二脉，浑身每个细胞都透着舒畅，尤其是眉心的慧根一股股清明，舒服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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