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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华守江说道，“巡山人都认为郭尺见鬼了。”
“郭尺……是前天晚上那个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的巡山人？”黄警官问道。
“对。”
“他认识方丈？”
“听说巡山那段时间，每日他都要将当天的情况汇报给道观，应该见过兄长。”
“看清楚是方丈了？”
“由于事出突然，他未来得及详察，鬼影便消失在黑暗中，但转瞬即逝的场景还是牢牢印在他脑子里。他说那个鬼影颧骨高耸，深深凹陷的脸颊上阴一块阳一块，衬得下巴上短短的山羊胡愈发灰白，整张脸因此显得消瘦干瘪，是典型的上了岁数的面相。他身上的袍子颜色很深，但看不出是黑的还是蓝的，因为此刻郭尺手中的灯笼已掉落在地，萤火之光虚弱无力，只能照亮眼前方寸之地……鬼影毫无征兆地跳出来，把双方都惊着了，郭尺闻见一股直冲脑门的臭味，山里人对此并不陌生，那是尸体腐败的气味……哦，对了，他专门提到鬼影的嘴角下有颗黑痣，痣上长着三根硬邦邦的黑毛，宛如山药须子在风中飘荡。这种长毛的痣在黒酆山称做飞痣，是有福气的象征，因为痣上有毛，如同山上有了林木，才显得生机勃勃。方丈的飞痣不仅有毛，更有三根，颇为罕见，是以令人过目不忘。”
黄警官一边听华守江叙述，一边端详画中之人，两者的吻合度的确
非常高，仿佛昨晚的鬼影便是这画中人，他在黑夜的掩护下，施施然从画中走出，飘至郭尺面前……
“郭尺没有尝试去抓住鬼影吗。”
“毫无防备之下，我不认为他有这个能力和反应。而且据他所说，鬼影几乎是在露面的下一秒便消失了，快如闪电，如何抓得住。”
“消失了？总不能像阵烟雾似的砰地一下没了吧。”
“这个就不清楚了，反正他没看清，也说不清楚后来的情形。”
“那么之后呢，现场发生了什么，那个巫师……胖胖的巫师，去哪了？”
“你是说柳常名。他当场昏迷，是被门撞晕过去的，脑门上肿起一个大包，恐怕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被门撞晕？”
“对，那个房间的门是向外开的，当时他站在门前，正伸出手准备去拉把手，门突然就打开了，将他弹得老远。力道之大连木板上都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痕——当然这都是郭尺说的，我并未去现场看过。”
“如此说来，那声巨响是门撞到柳常名发出的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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