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从着三人,王世嘉来到了一幢写字楼的楼下。
来这里的一路上,王筱雨都是紧紧抓着哥哥的臂弯不放,而不是和苏炎武站在一起。苏炎武其实也有尝试着挽住自己的女友,但是王筱雨并不领情,而是甩开了苏炎武的手,苏炎武于是也就悻悻地跟着大叔走在一齐了。
王世嘉抬头看了看面前这幢写字楼。整个外楼体采用淡蓝色的玻璃墙面和纯黑色的框架,透过玻璃墙面可以清晰看到内部的银白色栏杆,大楼顶端俨然竖着三个大字:收容所。
虽然完全搞不懂这“收容所”是什么意思,但是总觉得这里并非什么普通的地方,眼见着来来往往的人们进进出出,手中或提着文件袋,或端着热咖啡,无不显得忙碌。
这时候王世嘉突然想喝咖啡了。
“这里面全都是些普通的小公司,”大叔介绍说“我们要去的地方也在这里面。”
三个人跟着大叔一同进入了电梯,到了8楼。电梯门一打开,王世嘉就明白了有什么不同。
上楼的过程中,电梯在5楼和7楼也分别停顿过,能够明显看到的就是浓重的办公和严肃气息,而在这8楼却完全颠覆了前面的感受,满满的生活味扑面而来。
正对电梯的是一排软沙发,是如果躺在上面的话,整个人能陷下去的那种;沙发两侧分列了两个极简风的小茶桌,左侧的摆着水果和茶,右侧的则是安放着小蛋糕和牛奶;沙发和茶桌是放在羊绒地毯上的,淡粉色的羊绒地毯看起来十分少女;再往里面拐一点,则是看到了高挺的印度榕,那椭圆如鹅蛋般的大叶子,让王世嘉想到了家里的蒲扇;绕过了“蒲扇”,只见得一个不起眼的生锈大门。
任谁都绝对不会去触碰如此一个大铁门。自上到下整个被锈迹所染,不知是因为空气潮湿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水珠顺着铁门不停地滑落,留下道道痕迹。透过水珠看到了淡淡红色,大概是铁锈融进了水中。不过在王世嘉看来,这是铁门在渗透血液,那铁锈形成的沟沟壑壑就是密布的血管,这铁门似乎是用活生生的人体所构成的,就像是埃及法老王陵墓会用的那种诅咒之门,于是就更加深了王世嘉心中对这铁门的恐惧和抵抗。
王世嘉眼见着大叔直挺挺地伸出右手,不轻不重地按在那生锈的大铁门上,手掌的按压使得深红的锈蚀产生凹陷,红色的液体顺着凹陷形成的纹路向大叔手底聚集,视觉角度来讲,就如同是在收集什么不得了的能量一样。
苏炎武看在眼里,也觉得那红色的液体像极了血液。
就在两小时之前,苏炎武接过大叔递来的短刀,划开自己左手的手心,然后挤出了半杯的新鲜血液,递给大叔。王世嘉和王筱雨兄妹并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的,但是既然说是契约,那想必是要执行什么奇怪的仪式了。
但是事情却并非这兄妹所想那般简单。
大叔接过半杯鲜血,像醒酒般摇了摇,然后直接仰头便喝了下去,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
“不管看几次都觉得,真是恶心。”苏炎武厌烦地把视线扭到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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