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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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紧闭的房门，秦瑜一言不发，却仿佛有千百根钢针不断地扎在他的心窝上。十年了，物是人非。爸妈在十年前便已经撒手人寰。这十年，妹妹无依无靠。她究竟吃了多少苦头，历经多少磨难，才能够长大成人？原本，自己这个哥哥应该在她身边呵护她、陪伴她……但却缺席了整整十年。想起对妹妹的亏欠，他的眼中满是自责。轰！就在这时，一道惊雷响起，没多久就风雨交加。屋内的秦子怡听到雷声，下意识地瞥向窗外，见秦瑜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她立马又收回了目光。“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秦子怡表情复杂，将窗帘拉了下来。她压根就没注意到，秦瑜虽然站在雨中，但身上却是丝毫未湿。那雨水还未落在秦瑜的身上，便已经化为水蒸气，飘散不见。……秦瑜在屋外站了很久，他的心很乱。父母过世，他连最后一面都未曾见上。如今，这个世上，他唯一的亲人只有妹妹秦子怡了。“爸！妈！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子怡，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秦瑜喃喃自语了一句，目光变得异常坚定。唰！一道白光划过。秦瑜下意识看向这道劈在屋顶的闪电。他这才发现，屋顶一角，几块瓦片早已破损。雨水顺着缝隙，滴滴答答漏入屋内。秦瑜瞥了一眼房门，犹豫了一下，又看向院内的一棵歪脖子树。这棵树并不粗壮，光秃秃的枝干上只有孤零零几片泛黄的叶子。秦瑜朝着歪脖子树走去，伸出手轻轻放在了树干上，掌心中真力翻涌，不断注入树干之中。紧接着，歪脖子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生长着。很快，树干便高过了屋顶，整棵大树变得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接着就朝着屋顶的方向倒转，不断有新叶钻出，转眼就将屋顶遮挡的严严实实。……与此同时。屋内，秦子怡正端着一个修补了好多回的搪瓷盆准备去接水。这老房子年久失修，钻风漏雨她早就习以为常。轰隆隆！就在这时，惊雷滚滚。一道闪电划破天际。这一道滚雷仿佛在耳畔炸响。震耳欲聋的声音，吓的秦子怡魂不附体。哐当！她手一抖，搪瓷盆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看着满地的碎片，一股委屈无助的情绪涌上心头。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遭打头风。家里所有能接水的东西都用上了，现在该怎么办？想起这些年的艰难，秦子怡突然悲从中来。崩溃，往往就在一瞬间。下一刻，她绝望地往墙角一蹲，双手抱住脑袋，发出低微的啜泣声。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又渐渐变低。不知哭了多久，秦子怡终于哭累了。她脸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花，竟坐在墙角睡着了。门外。听到妹妹充满委屈的哭声，秦瑜心如刀绞。他的手放在门把上，内心无比纠结。终究，他还是没有推开这扇门。……次日。早晨六点。秦子怡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红红的，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显然并没有睡好。下一刻，她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开门的一瞬间，她微微一愣。秦瑜竟然就站在门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四目相对，秦子怡的神色十分复杂，赶紧将头扭了过去。难道……他在门口站了一夜？秦子怡选择了视而不见，又返回屋内，将那些盆盆罐罐当中的雨声倒在门口。做完这一切，回到屋中收拾好，秦子怡便要离开。等她走到院门口的时候，秦瑜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子怡，你要去哪里？”

听到这话，秦子怡的脸瞬间便冷了下来。她回过头，满脸愤怒地开口道：“别以为你在外面站了一晚上就能感动我！”

“你知道我这些年受了多少罪吗？”

“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如果没事，就请你离开！”

说罢，秦子怡跺了跺脚，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秦瑜无言以对。他也没有跟着秦子怡，只是随手一挥。一道无形的气息进入了秦子怡的体内。有了这道气息在，他随时可以获知秦子怡的位置。等秦子怡走后，秦瑜在门外徘徊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进了屋。屋内的摆设，和十年前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原本还算不错的瓦房早已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坍塌的风险。那些桌椅板凳，经过岁月的侵蚀，早已残破不堪。记忆中，那口崭新的大铁锅，也多了几层铁锈和锅灰。恍然之间。秦瑜仿佛看见了母亲坐在锅洞旁煮饭。父亲躺在藤椅上扶着老花镜读报纸。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不知不觉，秦瑜的眼眶逐渐泛红。沉思了好半晌，秦瑜终于回过神来。下一刻，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