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见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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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姑姑，你瞧着我爹爹如何？”，黛玉用指尖轻轻的拨弄着池水，带起了阵阵涟漪。

听着黛玉莫名的询问，云舒后背发凉，惊出一身冷汗。权贵人家的孩童一句话也有着百转千回的意思，这话如何回的恰当也有着千万种的差别。

细细思索，云舒心道应当是有碎嘴的婆子在黛玉身边说了瞎话，不然以黛玉的性子不会问这么没头没尾的话儿。

云舒从袖中取出一方绣着墨绿色竹叶的丝帕递给黛玉，淡然一笑道，“云舒视林老爷如兄长。”

与其带着各样心思去打机锋，倒不如坦坦荡荡正面回答，世间诸事大多难以顺意

，能保留赤忱之心是极为难得的。

黛玉伸手接过云舒递来的丝帕，擦了擦指尖的水滴，又慢条斯理的揩了揩额间的薄汗，将丝帕收入袖中。

“玉儿心知姑姑爱怜于我，玉儿也视姑姑为亲人。姑姑也莫要因为莫须有的事儿同玉儿生分可好？”，黛玉仰起头一脸认真的瞧着云舒，一字一顿的说道。

云舒看着黛玉认真的模样，想着她平日里如同一个小大人般的沉稳，竟然如今能与她说这么多，突然眼上泛起一阵潮意，心头也涌起一阵酸涩。

在照顾黛玉之前，云舒一直不是很喜欢孩童。真要说个缘由，云舒也说不明白，可能是因为孩童太过喧闹，亦或是其他缘由。

只是，瞧着小大人一般的黛玉的认真，云舒的心都要化了。云舒也一脸认真的面向黛玉蹲下，然后学着黛玉的样子回道，“姑姑不会和玉儿生分，也不会欺骗玉儿，决不食言。”

黛玉轻轻的抱了抱云舒，在云舒的怀里亲昵的蹭蹭，不一会竟然睡着了。

抱着远比同龄人瘦弱的黛玉，云舒泛酸，这样钟灵毓秀的孩子身体虚弱、年幼丧母，怕是日后婚配也艰难，若是由亲戚教养，又哪里比得上在自家活的恣意呢？

不过女子的一生也不只是只有婚姻是大事，云舒经营绣坊有几年了，也见过不少来来往往的夫人、小姐，内宅有内宅的苦闷，不成婚有不成婚的烦扰。大抵女子最快活的时候，竟是待字闺中的时候。

什么决定都会有对应的代价付出，这世上也没有什么无痛人生。尤其像林家这样的清贵人家，哪里可能像市井小民家里一样没有半分规矩呢？

一路上七七八八想了许多，把睡着的黛玉轻轻安置在拔步床上，又给黛玉盖好锦被，云舒才轻轻退出了屋子。

本想用帕子揩一揩额间的细汗，一摸袖间却发现帕子刚才被黛玉收走了，便笑着用袖子揩了揩细汗。

“雪雁，你来。看顾着你家小姐，在园子里走了一会现下睡着了。我去小厨房做些酒酿圆子，等小姐醒来正好吃用。”，云舒朝在廊下打瞌睡的小丫头雪雁唤道。

雪雁迷迷糊糊的跑过来，行了一礼，道了声好，就进屋子去看顾黛玉了。

本来看顾黛玉这活让奶娘王嬷嬷来做再好不过，只是云舒也不知这老货去哪里逍遥快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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