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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王小欧的一颦一笑无时无刻都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一次上课我悄悄把王小鸥的名字写在了我的胳膊上,然后把衬衫的袖子抹下来,遮挡住那三个字。还好当时我们那里没有纹身的店,如果有,我应该会把她的名字刺在我身体的某个部位。
接下来的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一些男同学又去跳远,而我由于腰痛,就和当时一个玩的好的男同学在单杠旁聊天,聊着聊着,我就伸出双手做起来引体向上。当“王小鸥”三个字从他嘴里喊出的时候,我的脑子嗡的一下就麻了,下意识的松开拉着单杠的手,拉下袖子遮挡手臂上的字。他却依然笑着问我:“你胳膊上怎么写着王小鸥的名字。”我气的说不出话,怒目圆睁的望着他眼睛,试图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瞪完他之后,我独自一人低着头返回了教室。从那一刻起,我们亲密的友谊就彻底结束了,直到他死去我和他都没有再说过话。
胖子的死讯是李强告诉我的,那时我已上高中,得知胖子死了,我心里难免忧伤。我很清楚操场的那件事并不怪他,后来也没有听到其他同学说过那件事。多少次与他相遇我都想与他和好,但总是张不开口。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出他也想与我和好。
我从李强那里得知,胖子是从工地脚手架上摔下来死亡的。那时我对死亡的理解是一堆白骨。
初二上半学期,几乎每天放学后我都和胖子、李强在一起。李强骨瘦如柴,有点营养不良的感觉,胖子白净,看着像地主家的孩子。在我的记忆中,胖子家的条件很好。上小学的时候他身边总是围着很多同学,他把从家里拿来的小袋白色粉末分给围在他身边的同学,也给我分了一点,从那时起,我们俩就成了要好的朋友,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白色粉末是奶粉。在他奶奶去世后,他就再没有往学校带过奶粉。没有奶粉,以前围在他身边的同学逐渐少了起来,而我是唯一一个直到操场那件事之后才和他分开的同学。
喜欢玩耍是人的天性,虽然那个年代可供玩耍的东西极其稀少。周末对于初中的我来说期待也不期待,期待是因为可以不用去上学,不期待是因为要去干农活。农活中能给我带来快乐的只有捉棉铃虫,虽然棉铃虫是那么的恶心和可恶。每当看到一朵棉花花朵上有虫咬的洞或溢出来的棉铃虫粪便总能让我兴奋起来,因为母亲承诺过捉一只棉铃虫给我一分钱。每次我从地里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装在瓶子里已经死亡多时的棉铃虫倒出来。导致棉铃虫死亡的原因是天气炎热,缺氧,还有饥饿。由于过于拥挤,加之死亡的棉铃虫在瓶中不停摇晃,瓶盖在打开的一瞬能闻到一股强烈的恶臭,倒出来时流出来的是黄色液体,特别恶心,需要用力才能把粘在瓶中的棉铃虫倒出来,每次我都沉浸在恶臭中认认真真数着数。当我把数字换算成钱告诉母亲,并要求她兑现承诺时,她总会说到时候一起给我。
待到棉花盛开的时候,母亲依然没有兑现她的承诺,当我从她要捉棉铃虫的钱时,她说等棉花卖了。夏天最热的时候,也是棉花开的最好的时候,我和比我大两岁的姐姐、我爸妈每个人腰上都系一个自制的袋子,把摘下的棉花装在里面,腰间的袋子就像袋鼠妈妈的袋子一样。
每人一行,开始时齐头并进,随着采摘,袋子越来越沉重,逐渐拉开距离,每次我和姐姐都被爸妈远远的甩在后面。沉重的袋子长时间的绑在腰上,让背直不起来,垂在双腿前面的袋子,让迈出的每步都尤为艰难。当袋子解下,伸腰的时候,我感觉腰,既酸痛又舒服。
卖掉棉花我从母亲要钱,她说这钱要给我和我姐交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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