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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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4点多，我与父亲一前一后朝村口走去，村里的狗叫声在寂静的夜晚尤为响亮，我心里很不安，但并不是因为狗，我并不怕狗，反而对狗有特殊的感情。上小学时，我曾养过一条狗，这是我养过的唯一一条狗，它没有名字，就叫狗。无论我去到哪里，走多远，它都会循着气味跟来。一次我骑自行车去同学家，我出门时狗不在家，在我骑到镇上主街时，身后传来了它的叫声，同时传来的还有另外两条狗的叫声，在我寻着声音回头时看到我的狗和另外两条狗撕咬在一起，我调转自行车头，朝着另外两条狗冲去，我要用自行车去撞那两条狗。在自行车即将撞上一条狗时，它身子往后一缩，敏捷地躲过了自行车。这时，另一条狗朝我奔跑过来，它头伸得很长，龇着牙，伸着舌头。在它将要咬到我的小腿时，我一脚踹在它的头上。它停了下来，喘着粗气，眼睛瞪着我。我骑出十几米后，再次调转车头，迎着那条狗冲了上去。在那条狗躬着身子，用眼睛瞪着我，准备攻击我的时候，我的狗也朝那条狗扑了过去。我和我的狗前后夹击，使那条狗落荒而逃。另一条狗看到同伴离去，感到大势已去，也准备转身离去。它离去时，侧着身子后退，头望向我们，发出低沉的呜声。后来我的狗死了，一次放学回家，我妈告诉我，狗死了，是得了狂犬病。我问我妈，狗在哪？我妈说，都埋了。从那之后，我再没有养过狗。

让我感到不安的是几个小时后将去到的省城的一所院校，那里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虽然两年前曾去过一次省城，但省城对我而言依然是陌生的，月光下父亲高大的身影给了十足的信心。

父亲背着我的行李，我们站在村口，没有交流。虽然陌生的省城让我感到不安，但那一刻我还是想尽早地离开父亲。夜空下，我听着远处车辆传来的声音，判断车辆的远近，远处的车辆，每次拐弯，车灯会一次次的闪现，我和父亲的影子都会由短变长，在由长变短，最后消失。在车灯出现时，我内心会产生欢喜，车灯消失时，我内心会感到失落。车辆行进时，耀眼的车灯使我不能视物，当我努力去分辨是不是长途客车时，车辆已从身边经过，在我的视觉恢复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两个小红点，离我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