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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柔和沈怀瑈就那样呆呆地站在摊子前,相对无言。童怿一直站在一旁,看他们刚刚忙来忙去的也不好插嘴,现下看他们又安静下来,周遭气氛也开始莫名其妙的凝固。她左看看,右看看,视线在两个人的身上来回游移,最后没办法只好自己出声打破僵局。
“柔柔,我们要接着往前逛逛吗?”童怿扯了扯了李靖柔的袖子问道。
李靖柔有些犹豫,她想和童怿离开,好摆脱现下这样尴尬的境地,她当然也想和自己喜欢的男孩多相处一些时间,但是上次医务室一别后,两个人之前那种若有似无的关联和暧昧还未来得及发芽生根,就一下子就被沈怀瑈那句冷冰冰的话语齐腰斩断。
“只是朋友”这四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已经足够打消她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和绮念。
沈怀瑈抱着兔子站在一边,低着头不言不语。他对自己上次在医务室里说的那句话有些懊悔,对她当时表现出来的毫无反应的态度也有些心冷。
沈怀瑈本来也不打算开口挽留,但嘴比他的脑子要诚实许多,见李靖柔已经转身要走,他还未经思考就吐出了自己想说的话:“要留下来逛逛我们的摊子吗?”
李靖柔和童怿一下子停住了动作,有些惊讶地一起回头看他。两道视线都投在他身上,沈怀瑈这下子才反应过来。李靖柔的眼神是惊讶中夹着不易察觉的欣喜,童怿的眼神则是全然的揶揄。
沈怀瑈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赶忙开口解释:“我们只打算卖一个上午的,要捐出去的钱现在还没凑齐。”他说完这句话就觉得不太对劲,于是赶紧又手忙脚乱地补充一句。
“我说这话的意思不是……不是要你们买东西给我们凑钱的意思,就是让你们先别急着走,看看这里有没有你们自己喜欢的东西。”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了摊子外围的两道笑声。
李靖柔第一次见沈怀瑈这样不知所措的慌乱样子,一贯挂着冷脸的男孩突然在她面前这样鲜活可爱起来,她抑制不住就笑出了声。童怿也觉得好笑
,沈怀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最重要的一句无非就是“你们先别急着走”。他这分明就是不舍得柔柔走的意思,非要拐七拐八地扯出这么多理由来口是心非,还越说越乱,她听着都心累。
沈怀瑈也觉得自己刚刚的反应实在是不符合自己以往的行事风格,但是他就是莫名其妙地这样做了,正懊恼的时候还受到了面前这两个人的“嘲笑”。
他恼羞成怒,一句话也不说,撂下这两个人就往另一个摊子那边走,看样子是要去找白蕊和许泽。
李靖柔和童怿对视一眼,见好就收,两人快步跟上了沈怀瑈急匆匆的脚步。
白蕊组建的义卖小队分为两个部分,沈怀瑈那部分东西就放在小操场上卖,那里人流量大,大部分还都是女生。他带来的那些毛绒玩具和可爱摆件什么的就可以很容易地卖出去;白蕊和许泽带来的二手书和乐高积木模型则放在篮球场的围栏外面卖,那里的人不太多,但基本都是男生,受众精准,因此售卖业绩也不算差。
三人来到摊子前时,白蕊和许泽已经差不多卖完了桌上的书和模型,两人正在清点袋子里的钱和桌上剩余的东西。
许泽正弯腰将桌上剩余的模型往袋子装,眼前突然出现一片阴影挡住了他头顶热烈的阳光。许泽头也没抬就下意识说道:“不好意思同学,我们要收摊了。”
那片“阴影”还是没动,许泽这才抬头,然后就跟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沈怀瑈对视上了。
许泽直起身,发现沈怀瑈那张冰山脸上散发的冷气比平时还强烈,冻得他搓了搓胳膊。许泽见状,有些小心地问了一句:“怎…怎么了?”
“你说呢?”
“………”许泽沉默下来,感觉的确有什么事情让他忘了,但现在一时半会儿的还想不起来。许泽正垂头思索,余光突然瞟到沈怀瑈左手提着的兔笼,灵光乍现,他一下子就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说道:“我想起来了,你的兔子!我给忘了!”
沈怀瑈“呵”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这边的许泽忙着和沈怀瑈赔礼道歉,那边的白蕊则和李靖柔在无声的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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