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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李梓之前猜测的一样，孙志鹏有个不幸的童年。
这样的不幸让他累积了巨大的心理压力。长年累月下，慢慢催生出了第二人格。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的行为，会给孙志鹏带来多大的伤害？”
孙建国垮了垮嘴角：“谁不是这么过来的？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他爹！他是我儿子，受着点怎么了？难道要我低声下气的跟他道歉不成？”
听到他毫无悔意的话，李梓只能在心里惋惜。
“我问完了。”
李梓起身：“您好好休息。”
孙建国看着李梓的背影，欲言又止。
出了病房，林檎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既然不会养当初为什么要生？有时候想想做父母居然不用通过考试，我就毛骨悚然。”
“没办法的。”
看着门外，乖巧坐在椅子上等他们的小环，心里说不出的感伤。
当人习惯了一个环境之后，自然会觉得这个环境是正确的。
好在小环是幸运的。她再努力跳脱出那样的环境，选择了自救。
第二间病房是许老汉的。许老汉的伤势最严重，人还在昏迷。
小许在旁边守着，双眼熬的通红。
李梓没有进去，而是敲了敲窗户。
听见声音回头，小许轻手轻脚走出来。
“你还好吗？”
李梓担忧地问。
小许用力揉了揉眼睛，露出一个苦笑：“我还行，就是我爸他……不知道怎么说。”
“小许，如果你实在是难受的话，还是先回去吧。你爸可能……”
一样是教唆杀人，许老汉的罪名恐怕比孙建国更严重。
“我还是不太信。”
小许神色复杂地盯着玻璃里面的许老汉：“我爸这个人，一辈子嫉恶如仇，人又固执……我怎么都不相信他会干出这种事情。”
“我只能说人不可貌相。”
李梓叹气：“况且你母亲又是因为他们而死。你爸一时想不开也是有可能的。”
“我妈啊……”小许望着天花板：“说实话我都快记不清我妈的样子了。我真的很难想象我爸为了我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印象中他们之间的感情好像不是那么浓烈。至于魏子杰。他居然是我姨夫？”
小许摇摇头：“我完全不知道，甚至没有关注过。我爸总是说魏子杰死的太可惜了，让我以他为榜样，好好学习就行，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李梓沉默了半晌，问他：“你爸这样的情况，一旦定罪，你的工作恐怕也……”
“我已经申请辞职了。”
小许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并不喜欢警察这个职业。我跟我爸一样，对不公平的事情做不到视而不见。而法律和我心中的天平不一样，或许哪一天我也会犯错说不定。索性趁着这个机会辞职，回家种地。我爸要是进去了，这个家我必须要撑起来，还有奶奶呢。”
小许稚嫩的脸上浮现出坚定的表情。
“你能想得开再好不过了。”
“想不开又能怎么办？”
小许苦笑，“倒是辛苦你们了。不然这个案子还不知道会怎么办呢。”
“你不怪我们？”
来医院之前，李梓纠结过要怎么面对小许。
毕竟是他的亲人。在情感上来说，还是会有一点点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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