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十三章（故与新）

眼前清净了。

温故揉着酸胀的太阳穴，只觉和不喜欢的人打交道，堪比双倍中招的病毒酷刑。

正要走，却见旁边一女孩儿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温故目光落在她身上校服：“快迟到了。”

女孩仿佛没听到，大眼睛瞬亮：“啊你是温故！热搜里的温故，我昨晚还看你们直播，你不是美女蛇！”

温故：“......”

谢谢，前面这几句都可以不加。

她眨眨眼，伸出食指放嘴边：“嘘，小点声，只有聪明的孩子才能看到我真身。”

女孩笑起来：“姐姐，你好猛哦，那个男人配不上你。”

“我也觉得。”温故眉眼一扬，山川黛色青的梨涡就交织着漫不经心又足够骄傲的气场轻轻四溢。

女孩看呆了。

呜呜呜姐姐好美，姐姐是美女蛇她也喜欢！

“姐姐，你还接单吗？你被曝光的手机号已经没法加好友了。”

一个月前，温故拒绝某粉丝豪掷千金想请她帮忙给自己偶像贺知新绑红绳的聊天记录在平溪寺法物代购圈里疯传，本来无人在意，直到有人通过一则温故之前接单的小视频，逐帧放大曝光她不小心入镜的半张侧脸，足够媲美女星的颜值和恋综里人美性拽的女四对上号，自此一夜黑红。

温故：“抱歉，我不接学生的单。”

女孩失望：“啊，为什么啊？”

“想听真话还是官方理由？”温故懒懒往后靠了靠，原本环着肩膀的手滑落，泄出手腕上一丝神秘的黑线。

女孩目光不由被吸引，想再细看，温故已经垂下衣袖。

时节四月，谷雨将至，平溪热得满大街已是露腰短袖的清凉装，温故还穿着长衣长裤的装扮，明显有些格格不入。

哇，果然美女披个尼姑装都是美的。

女孩儿羡慕地看着温故即使遮挡也难掩蜂腰细臀的好身材，心想这就是温故代求的签比她们本人去还灵验的原因吗？

圣人也难过美人关。

“姐姐，我两个都想听。”

温故挑眉：“骗小朋友的话么，就是你们都是小孩子，还没有赚钱能力，姐姐不忍心骗你们的钱，真话么——”

她微顿，眸光不带丝毫情绪地看眼明显还没受过社会毒打的天真小朋友，懒洋洋的散漫里多了丝残忍，“同样一个单子，别人给钱更多。”

“啊？就这么？”出乎温故意料，女孩不仅没被吓到，反而眼睛放光，“姐姐，你早说啊，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她可算找到银行卡上一大堆躺着睡觉的零的去处了，“一万够吗？不够了我再加。”

温故：“......”

失算了。

本想以“爱钱如命”的恶女形象打发掉没必要的麻烦，不想遇见了一个真·不把钱当钱的小富婆。

温故揉揉眉心：“三百就够了。”

“啊，姐姐你收费也太低了，完全对不起你的服务！”小富婆真心替温故不值。

平溪寺多火啊，每天还没开门外面就排起了长队，不管认不认识，见了就拜已是固定流程，主打一个「我来即与佛有缘」的心诚则灵，直接导致每位神仙前的队伍都通货膨胀。

尤其长得一眼望不到尽尽尽头的法物流通处，更是充分体现了「众生平等，佛的圣光有钱有闲者得之」的朴素道理——想请佛光普照过的心愿符？好嘞，外面排队去，五小时可以让你有机会从外环到内环，但想穿过拥挤得肉肉肉肉饼的人墙，最后如愿以偿近距离沐浴佛的光辉，好呢，再排一小时。

所以，温故这种对所有佛像负责的业务烂熟于心，拜佛时全程录视频还会根据每个客户的需求为他们私人订制仪式请到心仪法物的良心代购，收一千也完全不为过好么！

小富婆愤愤不平：“姐姐，涨点价吧，我之前找的连管姻缘和学业的神仙都分不清的无良大v，卖我一条逢考必过的香灰手串都要我八百，最后我还是没及格！”

小富婆气咻咻地鼓着小仓鼠的腮帮子，“还给我招了一堆烂桃花。”

温故失笑：“那也算灵验了不是？”

“我倒宁愿那次不灵。”小富婆嘀咕，大眼睛眨呀眨，期待地看着温故，“所以如果姐姐你帮我求，我一定能考及格！”

温故：“......”

小妹妹，平溪寺虽然传说灵验得有求必应，但也不是作弊器啊！

“我觉得如果你能不迟到，考及格的可能性会更大。”温故扬扬眉，“比我帮你拜佛灵得快。”

“啊，太难了，我起不来。”

而且还讨厌班主任，宁愿看猴子屁股也不愿看班主任天天拉得比驴还长的马脸。

“姐姐，我可以多求几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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