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二十一分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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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开始，在周一的升旗台上，有人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在国旗下讲话，有人作为记过处分典型分子在国旗下公开念检讨书。

前者是苏甜，后者是周南。

南中惯常是在周一晚上七点三十分举行升旗仪式，正直夏日清晨，阳光落在了升旗台上，把站在台上的人影照得清晰。

女孩身着蓝白色系的校服，脑后扎着高马尾，左手手里拿着话筒，右手拿着演讲稿，声音缓慢地念着，“……新学期，新的开始，我们一起努力，感谢各位同学老师的聆听。”

女孩温柔清冷的嗓音从广播传到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像夏日的微风，轻轻吹过每个人的心里，风过无痕。

同样的稿子，换了无数措辞，最后传达出同一个意思，苏甜在高中两年里，已经念过了无数遍了。

旭日东升，太阳越来越晒，苏甜走流程念完早早准备好的稿子，一句礼貌用语收尾后，利落地话筒交还给了主持人，随即步履匆匆地回到班级队伍的行列里。

她刚下场，台上就传来主持人的声音，响彻整个升旗广场，“接下来通报批评，高三（13）班周南同学违反校规校纪，与女同学交往过密，经教务处确认，给予周南同学记大过处分。”

“请高三（13）班的周南同学上来作自我检讨。”

主持人上一刻还声调温柔大气，下一刻就变得异常严厉。

周南就被迫上去接受公开处刑，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念检讨书。

他站在升旗台上，毫无感情地念着他昨晚从网上下载下来的检讨书，大约是没睡醒，声音都是懒懒的。

“……本人辜负了老师的期待，伤害了女同学的心，对此，我深感抱歉，也希望各位同学以我为鉴，我保证，从今往后，我将以苏甜同学为榜样，遵守纪律，刻苦努力，认真学习，争当做文明守法好学生。”

也不知怎么的，这段话念出来，学生队伍里一阵哄笑，周南却不以为意地把检讨书往口袋一塞，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周南的检讨书都是他连夜从网上下载下来，只改了个名字就直接用了，这篇长达一千字的检讨书里，只有最后一段话是他自己写的。

那时苏甜在旁边看他在网上乱搜，她还批评他，“敷衍了事，毫无悔意，老胡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他老人家的脸又不是我的脸，我管他。”周南很是不以为意。

升旗仪式维持了半个小时，赶在第一节课上课前的五分钟里就结束了，各班队伍解散，学生三三两两地回教学楼。

苏甜在班级队伍解散后，遇上了隔壁班的楚承欢，两人聊了一会小话，回教室时晚了几步，茶水间已然排长队了。

周南比苏甜稍晚一些才回到教室，他与体委等人一块走，一路回教室，路上总觉得有人在看他，他一头雾水地坐了下来。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苏甜就给他塞了个杯子，“帮我排队打水去。”

前桌的女生见状，忙放下笔，也往他怀里塞了个杯子，朝他感激地笑道：“顺便帮我也打一下，谢谢。”

“快去！”

周南被苏甜一脚踢了出去。

周南往茶水间走去，路上再次感觉到了刚才的目光，还隐约听见三三两两的女生走在一起，小声嘀咕着什么“不是吧”“看起来不像啊”“你懂什么，人不可貌相”诸如此类的。

女生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往他身上看，周南下意识地回头看过去，她们又一个个都低下了头，若无其事地和身边的同伴聊起了别的。

周南一脸莫名。

教学楼每层楼都设有茶水间，茶水间不大，他走进茶水间时，里面自己挤满了人，男男女女的都有。

周南选了个最偏人最少的角落插过去，再次感受到了有人在看他，他终于没忍住，抬眼看过去，“看我干什么？都盯我一路了。”

“怎么，暗恋我？”

周南被看了一路，心里有点不爽，但谁知道他话一落，那女生瞪大了眼睛，她和周围的几个女生也迅速撤离，跟见了瘟神一样。

旁边有几个13班的女生，都在等着接水，周南向她们讨教，“我怎么她们了？那几位怎么看了我就跟见了鬼一样啊？”

“鬼倒不是鬼，可能人家怕被你盯上了。”旁边的学委喝了一口刚打好的水，轻飘飘回了他一句，就施施然地离开了。

“我就开个玩笑，不至于吧。”

周南性格活泼，和谁都玩得开，其他还留在茶水间等着接水的女生彼此挤眉弄眼交流了一下，随后一个短发女生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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