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东坡肉
自厌最后也没上那辆马车，现在的他与光不可同行。
原地目送马车渐行渐远直至看不见，自厌才一路小跑直至拐进西街的一个小弄塘。
“阿姊，今天中午吃点什么？”
柳常念握着柳慈音的手轻轻摇晃。
“也不知道那孩子回家了没，也没个大人。”
陆远之见柳慈音一脸愁容，正欲开口，没想到此时柳慈音抬眼望过来，陆远之脸一红转向一侧，轻撩帷幕，看着窗外喧闹的大街，“那孩子不会有事的。”
“你知道？”
柳慈音好奇陆远之这肯定的话语，便开口询问。
“不清楚。”陆远之摇摇头。
只是那孩子站在那儿，看着他的那双眼睛，他便知道这样的人自有属于他自己的一条路，纵使布满荆棘也会一往无前。
“那你还回答得这么肯定。”
柳慈音娇嗔地瞪了一眼陆远之。
陆远之见此笑了笑，棱角分明的轮廓显得极其柔和。
“阿姊你也别怪陆官人，人家是大官人，不懂我们这些小民的想法，不像我，我和阿姊想的一样，谁让我是阿姊...”
柳慈音噗嗤一声笑出声，点了点柳常念的额头，“你啊，这些话都是哪里学来的，这样说话可不好。”
“哦。”柳常念见阿姊也没站在自己这边，便恹恹回答。
“中午吃东坡肉，早上出门前，我给袅袅留了字条，回去就可以直接开始做。”
柳常念小猫似的凑近柳慈音的手，用脸蹭蹭。
“多大的人，还这样。”柳慈音虽嘴上说着嫌弃，手却不自觉的捏了捏柳常念的小脸。
“到了。”陆远之还是先行下车，在一旁扶着柳慈音。
“姑娘回来啦？”袅袅正在门前扫着地，见三人下了马车，收了扫帚便急忙忙跑上前。
“袅袅饿了吧，早上留给你的字条看了吗，食材买了吗？我现在就去给你们做饭。”
袅袅一听吃饭，连连点头。
柳慈音让袅袅带着柳常念和陆远之去膳厅小坐，自己则到后院洗了手，围上围裙便进了厨房。
袅袅早已煮好了米饭，柳慈音另开一灶，待锅炉烧热，便拿着大块五花肉，将肉皮紧贴锅内壁蹭了一圈，见肉皮微呈金黄色，用刀背刮去烧焦部分，置于案板。
“柳娘子，可有什么需要帮忙？”
“陆郎君怎么来了，阿念呢？”说着柳慈音已经将五花肉洗净切成一个个小方块，然后随手拿了一块用细绳按照十字花的方法紧紧捆绑。
“阿念和阿武去小溪边摸鱼了，我让袅袅帮忙打听点事情。”说完学着柳慈音的样子也用细绳绑了块五花肉，“这样对吗？”
柳慈音瞥了一眼，点点头，“嗯。”
由着陆远之在一旁帮忙，柳慈音快速地切好葱姜蒜，转身往锅中添了两大勺水，将已绑好的五花肉放入锅内，倒入葱叶和姜片，又倒入一勺料酒，正准备去添柴，却见陆远之已蹲在火灶后面。
“我来添柴。”陆远之抬头对着柳慈音笑笑，却见对方捂着嘴偷笑，“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说着便抬手准备擦脸。
“别，脸上有一点脏，我给你擦，你别乱摸，等会儿蹭花了。”
柳慈音将手帕浸湿蹲下身，细细为其擦去炭灰，却见对方白皙的脸颊多了两道红晕，正想调侃几句，望着对方如星夜般透亮的眼眸，柳慈音慌了神，急忙收回了手。
“你，你还是自己来吧。”说完将手帕交到陆远之手上，便起身拿着勺子将已焯出血沫的五花肉捞出。
将五花肉用清水清洗多次后，沥水置于一旁。
柳慈音周身望了望没找着砂锅，却意外瞥见陆远之身后的桌子上有砂锅的身影，因着前面尴尬的氛围，柳慈音纠结着是否要上前。
“柳娘子，可是在找这个。”
陆远之虽低头烧着火，余光一直关注着柳慈音，见其一直望向自己身后，便想着可能是需要这个砂锅。
柳慈音在陆远之走向自己的时候腾一下红了，也不搭话，接过砂锅后，将葱段、姜片平铺在锅底，又将五花肉肉皮朝下置于葱姜之上，随即又将之前准备好的卤料倒入。
“酒？就去哪了？”
“这个吗？”陆远之指了指柳慈音身后的葫芦。
“让陆郎君笑话了，我这灯下黑了。”柳慈音将酒壶中的酒倒入砂锅，眼见着没过五花肉方才住手。
将砂锅盖上后，柳慈音将其置于火灶上，见着锅内水烧开了，柳慈音又让陆远之将火调小。
见早晨袅袅买的豆浆未吃完，柳慈音将其置于米饭上加热。
思索了一下，柳慈音舀了点藕粉在碗内，将加热好的豆浆一点点加入其中，见其成团后，柳慈音又倒入黄豆粉和糖浆。
“陆郎君，你来尝尝这个。”
陆远之起身接过小碗，舀了一小勺，“这麻糍挺香醇的。”
柳慈音皱了皱眉，她倒是忘了麻薯和麻糍也算同根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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