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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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设计方案汇报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据顾冉观察，整个过程中，万总都听得非常认真，尤其在最后，听到自己的景观花圃是以紫色蔷薇为主时，她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看起来更加神彩奕奕。

万总喜欢紫色蔷薇，这小心机也是多方打听而来。

接下来的工作便由请来的评审专家完成，他们会根据每一套设计方案，以专业的角度整理出优缺点及其合理的意见，供万总最终定夺。

这些环节当然不是顾冉她们能参与的，她们能做的只有回去等候通知。

在离开前，各家的方案负责人都凑到万总跟前道个别，主要还是想在她面前混个脸熟。

万总耐着性子，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一一点头与其告别。

有些心机重的，还乘机讨个好，说一些阿谀奉承的话，或含蓄地暗示一些双方合作的好处，或者针对她个人的好处。

听得她暗暗皱眉，可还是得保持得尴尬却不失礼貌的微笑。

这样的机会陶露可最会把握，三言两语便让人感到两人相谈甚欢，可无论她再强调什么，万总都礼貌地微笑着道：“请静候通知。”

顾冉默默地在一旁数着，这句话万总一共对陶露说了三次，最后一次语气明显有些不悦了，陶露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轮到自己，顾冉只是走过去，微笑着礼貌地道了声：“万总，再见。”

万总先是一楞，继而主动伸出手与她握了握，微微一笑：“再见，请静候通知。”

首次接触下来，顾冉对这位万总充满了好感，她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冷漠、强硬、拒人于千里之外，反倒优雅知性、礼貌得体、自带气场。

退出报告厅，顾冉轻舒了一口气，边走边与夏雨简单地回顾一下自己汇报的过程，确定没什么问题，才放下心来。

夏雨却在一旁放起了彩虹屁：“放心吧，老大，整个方案汇报就咱们的流畅自然、新颖独特，没有硬伤，总之，属下想说的是，今天的汇报您表现得非常完美。”

顾冉笑笑：“看着吧，等通知的这几天才是各家各显神通的时候，就看这万总能不能顶得住，咱们也留意一下陶露的动向，以她的个性，绝不会安分等待。”

“老大说得是，那咱们怎么办？难道……就要傻傻等着吗？”夏雨看着顾冉，试探着问。

“自然不能守株待兔，可也不能落了俗套，就万总那样的人物，得好好想个对策。”

才到一楼大厅就接到陆安的电话，说让他们在大门口等他，他大约五分就到了。

夏雨乘机调侃：“老大，陆总亲自当司机，又接又送，殷勤得很，别人可享受不到这种待遇，这明晃晃的偏爱当真是写在脸上了。”

顾冉笑笑：“少贫了，人家不也是为了工作，咱们能拿下这项目，他也是坐享其成。”

扭头竟一眼瞥见不远处的花坛边上，一个男人闷着头坐在那里，双肩在隐隐抖动，似乎正在痛哭，看得顾冉一脸纳闷。

都说男儿流血不流泪，大庭广众下，一个大男人竟毫无顾忌在此痛哭，一定是碰到天大的事情了。

顾冉心底子软，最看不得伤心场面，扭头看到夏雨背对着她，跟另一个下属聊得正欢，她便径直向男人走了过去。

“你哭什么？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生活都不容易，有问题解决问题，哭有什么用呢，这大厦进进出出那么多人，让别人看了笑话，快别哭了。”顾冉垂眼看着男人，语气不太客气。

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哭能干什么？什么也干不了。

她心底里对一个男人这样毫不避讳地哭泣，心里还是有几分嫌弃的。

男人闻言抬起头来，一脸惊愕地看着面前这个居高临下的女人，又扭头左右看看，迟疑着问：“你跟我说话？”

“……”

男人满脸泪痕，长得还挺儒雅的，一身质地精良的西装，可以看出他应是业界的精英人士，可此时他的神态与他的穿着看起来着实有些违和。

看来这人的确碰到了难事，否则也不会在此狼狈成这样，人有时候就这样，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顾冉的语气不由得软和下来。

“这里不就是你一个人在哭，我不跟你说话跟谁说，谁都有过不去的坎，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如果你也在这大楼里工作，想哭还是找个隐蔽些的地方，否则让同事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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