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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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瑶光的声音低沉：“当看台上的幻药发作，目标所见，乃是在看台上逼真至极的傀儡怪物向其猛攻，惊吓得目瞪口呆。在那一瞬间的惊恐中，张大嘴巴之际，傀儡师便操纵着悬丝，轻轻拉动牵引线，启动早已设下的机关，银针如同流星般射出，直刺喉头。”

她的语调越发冰冷，如同冬日的霜雪：“那些银针之上，涂抹了麻药与慢性毒药，待个两三日，毒药深入脏腑，方才夺去性命。”

堂上众人听闻此言，无不色变，那些受害者的家属更是悲痛欲绝，对这幕后黑手的残忍手段感到震惊与愤怒。

洛瑶光继续说道：“最初，我们被那小妾自愿陪葬的假象所迷惑，随后，在陶伯公的墓中，当我看到柳迟迟被利剑刺穿的尸体时，心中充满了疑惑。直到，在柳迟迟的体内，发现了那枚龟息丹。”

陶夫人惊愕失声：“啊，那贱人竟是假死？”

洛瑶光缓缓点头，随后缓缓开口：“那玄机天师亦是其同谋，他们早已暗中勾结，在墓室侧旁的隐蔽之地，挖了一处洞穴。这一行径，一则，是为了及时将柳迟迟救出；二则，也是为了墓中那价值连城的陪葬珍宝。”

陶夫人悔恨交加，泪眼婆娑地泣道：“我真是瞎了眼，不仅未能识破妾室害夫之心，连这位法师的居心叵测也未察觉……”

其他两家家属也纷纷陷入沉思，回想起当时的种种，与洛瑶光的推断丝丝入扣，即便是墓洞的出现，以及墓中宝物的失窃，他们也是在启封官府派遣的差役前去核查时方才得知。

众人皆未曾料到，这些人为了财物，竟然会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城主沉吟片刻，询问道：“下官尚有几处疑惑。”

洛瑶光抱拳行礼，答道：“大人，请赐教。”

城主问道：“他们如此费尽心机，难道仅仅是为了墓中的陪葬品？”

洛瑶光回道：“确实，他们策划这一连串的阴谋，若只是为了区区葬品，似乎有些说不通。但目前三家受害者的家中财物，暂时都未遭受到损失。”

洛瑶光接着说：“我们对此也是疑惑不解，直至今日，见到了另外两位受害者的家属，方才恍然大悟。”

言罢，洛瑶光从袖中取出四枚金贝，示意衙役呈给城主查看。

城主接过金贝，仔细端详，却并未发现有何异常。

洛瑶光缓缓开口：“这四枚金贝，分别属于三位受害人与一位险些成为受害者之人。大人，您可曾注意到，从左至右，这些金贝上的星点图案有何不同？”

城主逐一拿起金贝，反复审视，终于点头道：“从图案来看，左侧的星点颜色较深，而右侧的星点颜色则浅了许多。”

“正是如此，左侧的金贝属于第一位受害者家中，放置时间最长，因此星点颜色最深；而右侧的金贝放置时间最短，星点图案自然最浅。”

城主赞同地点头：“确实，这些差异肉眼可见。”

洛瑶光继续道：“我们发现这些金贝中，被注入了一种特殊的气味物质。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气味会从星点图案处逐渐发散出来。”

城主拿起一枚金贝，轻嗅之下，果然有股类似鱼腥的味道。

“我推测，这种物质放置一段时间后，气味达到一定浓度，他们便利用驯养的动物，比如猫，来寻找受害人家中藏匿的财物，届时，这些财物便会不翼而飞。”

“妙哉，妙哉！”堂上众人无不惊叹，对这个年轻俊秀的小官刮目相看。

城主又问：“那么，那小妾为何会在墓中被杀？还有，废宅中以及昨夜遇害的几人，依你所见，凶手是谁？”

这些问题，也是启封城整个事件中，洛瑶光尚未解开的谜团。

她答道：“回禀大人，这些问题我亦未能想通。但不论凶手是出于杀人灭口，还是因分赃不均，无论是外部宿敌，还是内部纷争，对我们而言，都是好事。”

“正是，正是，这些人均是凶恶之徒，一旦落网，也难逃死罪。”众人纷纷附和。

堂下的冯权听闻此言，已似一条走投无路的丧家之犬，只求能苟全性命。

洛瑶光略微沉吟，继而说道：“你虽是受制于人，但终究逃不过手染三条人命的事实。如今，有一事需你如实招来，或可戴罪立功。”

冯权急切地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小的愿意全盘托出。”

洛瑶光问道：“昨夜掌柜与班主遇害之际，你二人可曾听到任何异常声响？”

那男子童稚模样的人思忖片刻，轻轻摇头。

一旁的冯权似乎想起了什么，面露迟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秦少微洞悉其态，指着冯权命令道：“你有话便说！”

冯权吞了吞口水，说道：“小的也不知所闻是否与此案有关，昨日黄昏时分，我前去向掌柜紫梦请示次日戏码，恰好听到她与班主争执不休，便在门外偷听了一阵……”

秦少微催促道：“细细道来。”

冯权继续道：“班主抱怨，当初投身教派，不过是看中其在九州遍布的影响力，以为可以为自己的‘悬丝门’寻得一个坚实的靠山。未料，如今却反被教派利用，且因官府的怀疑而暴露，故而心生退意，想要脱离。”

洛瑶光追问：“你可曾听到这个教派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