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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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多年前，魔族布围困大阵，欲将人族少年天才全部屠杀，那一战魔族几乎出动所有合体期以上的修士。

饶是人族在场的合体期以上修士并不少，可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没多久便抵挡不住魔族的围攻。

就在护住少年修士们的最后一道防御阵即将攻破之际，月白色的法光照亮昏暗苍穹，防御阵被重新修复，清颜犹如天神降临般立在阵法前，将少年们安稳护住。

防御阵法外，在法光的护持下，原本感觉灵力枯竭的修士们发现自身灵力在快速恢复，眼底浮起希冀的同时，心中再次燃起战意。

一场必死局被清颜力挽狂澜，最终魔族元气大伤，多数合体期以上修士殒落，人族虽也有伤亡，但比起原定的结局，比起魔修的伤亡数量，也算得上大获全胜。

清颜一战成名，获皓月尊称，受人修崇敬拥戴。

当然了，什么天神降临不过是旁人所说，只有清颜知道她那时有多狼狈。

那时她做的事属于燃烧自己照亮别人，修为从体内剥离的痛苦使她疼得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就差拿刀给自己一个痛快了，可惜她不能，不仅不能，为了稳定人心，她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举止泰然。

而按陆莳所说，他就是那时对她动的心。

在未来的场景中，清颜冷着脸拿话刺陆莳:“早知你会起那种心思，当初本尊一定把你拎出来扔魔修堆里。”

可他只是漫不经心道:“那您可能需要扔一堆。”

想到这，清颜头更大了。

当初修为散得只能勉强维持在合体期就算了，后续竟还有这么多糟心事。

见人愁眉苦脸又开了一坛酒，楚凌肃容:“如何能帮到你？”

清颜拍拍她的肩，好似已有了醉意:“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楚凌:“哦，不勉强你。”

“……要不你还是勉强一下？”清颜抬眼看她，眸光闪了闪，:“我记得你常看那些写男女爱情的话本。”

楚凌颔首。

清颜:“给我几本看看。”

陆莳本以为清颜看穿他的心思后便不会再见他，没想到只过去两三日，她又出现在他眼前，对他的态度也不如那日那般冷漠，甚至恢复成没与他双修前一样，不，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她过去虽待他和善宽容，但他们之前始终隔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可现在，这道屏障好像消失了，她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些别的东西。

按耐住狂跳不止的心脏，陆莳淡然作揖:“皓月尊者。”

青年一袭白袍衣袂飘飘，像乘风而来的仙人，清颜起身走到他身旁，抬手抚上他的发丝。

楚凌居住的云外殿处处种有梨花树，一年四季花开不败，飞舞飘扬的梨花在陆莳身上落了几瓣，清颜一一为他拾去后，唇边勾起一抹浅笑:

“身体可还有不适？”

陆莳克制往后退开的冲动，却怎么也不敢对上她的视线，清颜突然转变的态度令他不安的同时，又感到欣喜，面对她的靠近，他做不到不欣喜，他现在甚至没办法正常思考。

轻柔带着暖意的气息撒落在颈间，陆莳僵着身体，指尖陷入掌心，手上青筋凸起，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一如往常:“多谢尊者关心，我的身体已无大碍。”

“嗯？”视线落在他泛起薄红的耳后，清颜又靠近了些，感受到陆莳的身体微颤了一下，她弯了弯眼，笑问:“已无大碍？那小碍呢？”

不待他开口，她又道:“不必同我客气，若身体还有不适，就算不看在剑尊的面上，看在……”

摸了摸陆莳的侧脸，清颜接着道:“看在你这张好看的俊脸上，我也会帮你完全治愈的。”

陆莳再也克制不住后退开几步，看向清颜的目光带着惊慌失措:“我……尊者莫要同我说笑。”

清颜垂眸收回手，让人一时间难辨喜怒，几息后，她叹了口气，语气颇为失落:“我原以为你对我是有几分喜欢的，如此看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陆莳下意识否认:“不……”

清颜追问:“是不喜欢我？还是我不是自作多情？”

陆莳偏头不敢看她，好一会儿，才低声开口:“尊者不是自作多情。”

清颜眸光微闪，掩下眼底那抹复杂之色，直白道:“既如此，你可愿同我在一起？”

陆莳猛然看向她，面上满是难以置信，语速都变快许多:“尊者说要同我在一起？”

清颜笑得温和:“嗯。”

陆莳恍若置身梦中，眼前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切，他只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大胆的梦，梦中的他不仅承认他对皓月尊者心怀爱欲，还妄想同她在一起。

看着他呆愣的神色，清颜又轻声开口:“不必急着给我回答，我给你时间考虑。”

说完她顿了顿，转身想要离开。

随后衣袖被人慌忙扯住，陆莳嗓音微哑，带着颤意:“我……我想同尊者在一起。”

清颜停下脚步，转身把人拥进怀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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