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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扒拉我，林笙心想，身体的疲惫让她没办法睁开眼，只是感受到了有人在拉拽她。
这个救护人员好像不怎么专业啊，林笙的身体被拉的微微脱离地面又重重的落下。
林笙强行睁开粘合的双眼，想要和这位不怎么温柔的救援人员说一说，却不想浓密的黑毛占据了自己所有的视线。
没来得及思考的林笙身体先做出了反应，手脚并用，反蹬地面，拉开了和黑毛生物的距离，离开它四五步远后，林笙也看清了眼前的生物。
微微佝偻的身体上都是黑色茂盛的毛发，身高和林莘差不多高，手臂下垂快要接近地面，黑又圆的眼睛看着她，扁平的鼻子和凸出的嘴巴动了动，漏出了粉色的牙花和人类明显不同的兽牙。
是个黑毛大猴子？林笙还来不及反应，突然听见了小孩子的声音。
“给我！”
这野兽向林笙伸出手，和人类略微相似的大手掌手心向上。
听见声音的林笙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扭头环顾了四周，没有其他人，那是谁说的话？
见林笙不应，那猴子咧了咧嘴，看不清的眉头似乎皱了皱，那黑黢黢的猴脸上竟然有一些不耐烦。
“给我！”
它伸出的手抬起又落下，向前走了两步，离林笙更近了。
林笙看向出声源，怔怔的，嘴唇张开又合上，喉咙微动却只能发出一些气音，有一些无法理解，就像是遇到了难以解开的物理题，她的大脑高速转动，但除了烧红硬件，没有一点结果。
为什么呢？
好像我前面这只猴子说话了？
我是脑子被撞出问题了吗？呵呵，说不定像小说里面一样，我获得了能够和动物沟通的能力呢？
林笙被自己的想法逗的有一些乐，快要扬起的嘴角却僵硬在原地。
因为她看见了一棵树。
一颗挑战她认知的树！
距离她不远的草地上，有一棵很高的树，大概有四五层楼高。
树的主干直挺，树皮呈现灰色，随着树冠伸展开，生长了很多黑色的叶子，非常的茂密，像是黑色的幕布，而枝丫间开着黄色红色的花朵，错落有致，发出耀眼的光芒，像是黑夜幕布上的星星，也像是夜晚杏市南城高楼大厦的万家灯火。
林笙怔在原地，好像是被不远处的树木摄了心魄。
还是得不到回应的大猴子有一些急躁，它鼓了鼓双颊，被黑毛覆盖的胸膛明显的起伏，它向林笙走去，直接动手扯斜跨在林笙身上的包。
被扯的有一些东倒西歪的林笙回过神，迅速将伸进自己背包里面长着毛的大掌硬拔出来，顺势扫腿绊倒对方，反手将它压趴在地上，同时将锤子抵在了它的喉间。
“你是什么东西？这里是哪里？”
被压制住的猴子蹬着脚掌想要挣脱束缚，面对近在咫尺沾满了老虎血液的锤子却有一些瑟缩，它咧开嘴，破口大骂。
“林北成，狼心狗肺的坏东西！背信弃义！抛弃妻女！烂根子的蠢货！生出来的崽子一样心狠！一脉相承的坏东西！都是坏东西！...”
明明是孩童稚嫩的声音，确说着难以入耳的脏话，林莘听着猴子说出的内容，眉头越皱越狠，她将应急锤下压刺破毛发下的皮肉，充满寒意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力挤出来。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毛发间渗出丝丝血液，猴子停止咒骂，开始哀嚎。
它的声音明明不大，哀哀戚戚，却好像小偷，偷走了林莘此刻的想法。
只是一晃神，那猴子就挣脱了林莘的束缚，四脚着地，三两步，就爬上了不远处的高树。
还有些恍惚的林莘深吸一口气，忙定住心神，快步走到树下，她看着灰色的树干，抿了抿嘴唇。
她抬起头，眼神里晦暗不明。
“你还要吗？”林莘拍了拍自己的挎包。
“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我都就给你。我们交换，行不行？”
向上攀爬的猴子顿住，它扭头对着林莘龇牙：“林北成一样的坏东西！你想骗草鞋！你们都是坏东西！”
猴子转头继续向上攀爬，但是速度越来越慢，直至停下，从下面难以看见猴子的正面，只能隐约听见细细碎碎低声咒骂的童音。
随着声音降低，猴子松开了抓着树干的手掌，向下落在了最低的树枝上，它低头看着林莘。
“给草鞋酒，草鞋就回答你的问题。”
草鞋？这只猴子的名字？酒？林莘心中默念。
“好，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这里是哪里？你是什么？为什么会说话？”
猴子动了动鼻子，带着明显稚气的声音回答了林莘的问题。
“这里是?的招摇山，我是草鞋，草鞋当然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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