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大破勒勒山
步险。
这名字让郑毅心中一动。
这人他知道，在丢失勒勒山的那场战役中，郑毅部署了几支小队在北崇人的必经之路上。其他人都失守了，唯有这个步险带领的小队不仅守住了阵地，还全歼敌方小队。要知道，他们面对的可是比大历人要彪悍得多的北崇人。
也正是因此，步险被他从小队长破格提拔为校尉。
这时候他来找自己，会有什么事？
“若是没有急事，自去找上级将官汇报就是了。”郑毅心中揣着事，哪有心情应付他，于是随口应道。
“郑将军，有要事相商。”步险顿了顿，接着道，“事关勒勒山。”
一听到勒勒山，郑毅忙道：“进来说吧。”
步险一把掀开毡帘，大步走入帐中。他的身材高大，长得也俊朗，即使穿着步卒的普通军服，瞧上去也和别人不同。最明显的区别就是精气神，经过几日的挫败，大部分人都已灰头土脸失了士气，这个步险却看起来自信从容。
“你说事关勒勒山，是何事？”
步险微微一笑，那笑容带着几分青年人的不羁和洒脱，但却莫名地让人觉得值得信赖。只见他站在大帐中央，身形挺拔、不卑不亢地对郑毅说道：“属下有法子，也许可以取回勒勒山。”
郑毅闻言大喜，但却仍有几分理智，让他坐下：“你说说看。”
“勒勒山山势陡峭，西面是万丈绝壁，东面连着一片群山，只有南边这一条上山的路。”步险徐徐道来，“但两个月前我们上山取水时曾发现一条小路，自紫龙潭直达北麓山腰，若是快速行军，只需两刻钟就能通过。”
“小路，这勒勒山的小路多了，有什么用？”郑毅还以为他有什么绝妙的点子，结果竟然只是发现一条小路？山中小路狭窄难行，军中行伍十万，若想全数从小路通过，怕是两天两夜都走不完，到那时早被北崇人发现了。
“如今北崇人把持着南山山口，几乎无法正面行军……”
“行了行了，只是老生常谈罢了，你下去吧。”郑毅失望地站起身，挥了挥手。
“郑将军，可否听属下说完？”步险坐得端正，半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郑毅疑惑回头。
“前天，属下去勒勒山对面的两仪山取水时，回望勒勒山，发现有一群岩羊在陡峭的山涧中跳来跳去，它们虽然是羊，但身姿矫健，甚至绝壁也能攀登而上。”
郑毅冷笑：“那又如何？羊能上山，难不成你还想让它们入伍，让它们去打北崇人？”
岂料步险微微一笑：“正是。”
荒谬！郑毅是一句也不想再听了，只觉得浪费时间，恼怒地转身就要朝帐外走。
“将军，若是夜间在羊角挂上红灯笼，再将羊赶上山，将会如何？”
郑毅停下脚步，将这句话琢磨了一番，忽然如醍醐灌顶一般，大喜过望：“好！”
他回身用力拍了拍步险的肩膀，露出了这几日来最轻松的一个笑容：“勒勒山可破矣！”
步险回到自己的营帐，看见万俟述正用匕首削一块木头，看形状像是想做个人形木雕。
步险站在那看了半天，也没见万俟述抬头：“你怎么不问问我将军说什么了？”
万俟述淡淡道：“意料之中的事情，没什么可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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