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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沢田家之后，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山本武转过头，看着哈欠连天的云雀时淮笑着说道：“时淮今天好像很累？清醒坚持到现在还真不容易啊。”
“那倒不是。”云雀时淮放下虚掩在嘴边的手，“只是单纯到睡点了而已。”
他垂眸看着前方的路，睫毛遮住了路灯映在他眼底的光。
其实不然，这样突如其来的困意并不是第一次，而最近的一次……云雀时淮理了理有些混乱的思绪，是在山本排球比赛之后，自己躲清静的时候吧。貌似还因为梦境突然被打断，头疼了好一阵子。
咦？之前有做梦吗？
“时淮？”山本武有些疑惑地看向沉默不语的他。
“没事。”云雀时淮摇头，看着眼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路。
山本武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前方，有些感叹：“说起来，好久没有一起走了。”
“是啊，某人可是很久没有晨跑了呢。”云雀时淮意味深长的瞥了山本武一眼，语气莫名，“有了新玩具就是不一样。”
同样是在排球比赛之后，不，或许在更早之前，山本注意到了沢田纲吉，之后的每一天都放弃了晨跑，特意去和沢田纲吉还有狱寺隼人一起上学。
又来了。
山本武停下脚步，平静地看着云雀时淮的背影，云雀时淮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没多久，脚步声响起，一条胳膊猛地搂住云雀时淮的脖子，山本将半数体重压在他身上：“嘛，你说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气啊。”
“我都叫时淮这么久的名字了，还没听你叫过我名字呢！”山本武想起在沢田纲吉家的时候，云雀时淮很自然地叫第一次见面的三浦春为小春，“还真令人伤心啊。”
“你并不在意这些吧。”云雀时淮把肩膀上的手拿下来。
他抬头看向山本武，慵懒褪去，无机质的暗金透着冷漠：“不如说你在意的自始至终只有自己。”
“时淮你……”
“你真的喜欢棒球吗？不见得吧。”不等山本说完，云雀时淮就打断了他，“你喜欢的是超越自己极限的感觉，不管是在哪一个领域，只要还有突破的可能，就会一直追逐下去，你并不热爱棒球。”
“哈哈，你说错了哟，棒球的的确确是我的梦想。”山本武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
“你是一个骄傲的人，所以一旦发现自己在到达顶峰之前就失去了突破的机会，一定会受不了的，比如——**自尽。”云雀时淮没有听山本武说了什么，或者说现在的他听不到。
山本武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原来你知道啊。”
之前因为手臂骨折，觉得自己可能再也不能打棒球了，一时没想开。当时云雀时淮并没有出现，山本武还以为他是在哪里睡觉，没注意到自己闹出的动静。
“为什么突然又想活下去了呢？”他平静地注视着山本武漆黑的双眼，那是一双一旦认真起来就会变得极具攻击性的眼睛。
“是因为发现了新的乐趣吧。比棒球更加新奇、耀眼的新玩具。”
他不是没见过沢田纲吉皱起的眉心上燃起耀眼的火焰，也同样被那双眼睛短暂地注视过，沢田纲吉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一不小心确实容易沦陷其中。
而山本，也能看见。
“只要能给你带来乐趣，其他的都无所谓。”云雀时淮恶劣地下着定义。
他歪了歪头：“你真的……会在乎所谓的朋友吗，天然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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