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敬天师[探案]》转载请注明来源:斋书阁zhaishuxs.com
蝶衣跟在袁崇夫妇身后,只觉他方才的态度,甚是耐人寻味。
不过来不及细想,在回流觞亭的路上,她用传音符与李长风讲述自己在榕夫人厢房内发现的一切。
说到关键之处时,蝶衣懊恼道:“差一点就能知道那叠纸中是否还有人皮。”
“既然她没发现你,那就说明我们还有机会再探。”李长风轻声安慰。
她点头,“不过榕夫人行迹实在可疑,我推测上元节的人皮天灯就是她放的,至于人是不是她杀的……”
说话间,她们已经来到了流觞亭。
只见从稷山引下来的活水,蜿蜒穿过亭中,溪水汩汩。
受邀的文人雅客们早已列坐在溪畔,手里的柳枝拂过水面,在溪中荡开圈圈涟漪。
他们轻甩沾了水的柳条,溪水便洒在身上,迸溅的水珠在阳光下散发出莹白色泽。
此项仪式是璃国曲水流觞前的祓禊仪式。
洗濯去垢,祓禊去灾。
眼前春日融融之景,让蝶衣也心生荡漾。
她走到亭边,折下一支柳条,轻沾溪水,趁着李长风不注意时,笑吟吟地将水珠洒在他的脸上。
然而每次在他“望”过来时,便偷偷溜走。
如此三番四次的折腾,万年不动的泥胎终于在她再一次想“干坏事”时,单手摁住她的爪子,无奈道:“我知道是你。”
随后李长风握住她的手,连带着柳条,划过溪水,反手将水珠甩在她脸上,“礼尚往来。”
蝶衣猛地闭上双眼,只觉凉雨敷面,仿若洗涤铅华,十分惬意。
“诸位,”她身侧的袁崇突然站起身朝着上流的客人,抬手示意道,“曲水流觞,开始吧。”
话音刚落,盛酒的杯盏就顺着溪水漂流而下。
随后稳稳停在“诗酒仙”王献身前。
王献拿起溪中酒杯,张口欲饮,却被一旁的宾客阻止,“王兄不可,按照规矩,作了诗才能饮。”
“不饮怎能作?”王献挥开旁人之手,仰头喝酒。
王献自是对得起他“诗酒仙”的绰号,一口干了杯中酒后,诗兴大发,张口便吟出佳句。
与此同时,亭中的书法大家,谢榕的兄长谢宽手执鼠须笔,泼墨挥毫,在蚕茧纸上,记录他所吟下的诗句。
众人听完王献的诗,又是惊艳又是羡慕,开口打趣道:“王兄你不该叫‘诗酒仙’,应当叫‘诗酒鬼’才对!”
王献三声大笑后,拎起酒壶给面前的酒杯满上,随后流觞杯晃晃悠悠漂流而下,停在了蝶衣跟前。
索性她早有准备,蝶衣站起身,白色帷纱轻轻飘动,不深不浅的话语从里传出,“妾身不会作诗,这便以画代诗,献丑了。”
她从袖中取出纸笔红墨,将那日天灯上的九瓣莲画在纸上。
“听闻榕夫人画技超群,”李长风突然开口,言辞恳切,“可否为内子点评一二?”
榕夫人扫了一眼蝶衣的画,袖口处的指尖颤抖,面上故作镇定道:“画得很好。”
“夫人谬赞。”蝶衣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饮酒后坐下。
重新斟上酒的流觞杯,飘至袁崇跟前停下。
“说起画,我近日苦心钻营画技,终于有一幅可堪佳作。此画耗费了我毕生心血,若是不能与诸位共赏,实在可惜。”说罢,他从怀中掏出画卷,在众人面前徐徐展开。
画上是一片红枫林,片片红叶鲜艳似火,热烈得几乎将整个画面燃烧。
画作在众人手上依次传阅,没有一人在看到后不惊叹的。
“这颜色,简直太像,太鲜活了。”
“此等颜料何处可寻啊!”
“……”
袁崇十分满意他们的反应,笑着饮下杯中酒,“此画为改良版的红墨所作,我将它称之为极品红墨,不日便会在朱华斋公开出售,望诸位届时能赏脸光顾。”
王献也大笑着回应道:“袁兄客气了,这红墨是极品中的极品,若能得此墨,是我等之幸啊……”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附和。
然而就在这时,酒杯突然“咚”的一声掉落在溪中,袁崇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肚子,面色涨紫,看起来疼痛难忍。
这突如其来的惊变一时间让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待众人反应过来后,袁崇已经倒在地上,圆睁的双目布满猩红血丝,嘴角糜烂,他的口中还在不断涌出白沫。
在抽搐片刻后,他停止了动弹。
榕夫人抱着丈夫渐冷的身体,惊呼连连,如万年雪莲般的冷傲在此刻彻底碎裂。
“快!快去请大夫!”周围有人喊道。
不消片刻,镇上回春堂的张大夫便提着药匣子,拨开层层人群,来到袁崇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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