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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住你就住进来了？你也太没礼貌了吧。”
“无耻之徒。”
师徒二人一唱一和把墓碑怪给整不会了，虽然它很想反驳，但是它记吃更记打，沉默了几秒后又继续讲起了后事。
“我搬过来之后不久就有人陆陆续续过来，刚开始是几个老头、还带着几个穿黑色衣服的年轻人，他们在宅子里住了差不多半个多月吧，每天都在屋里待着也不出来。我虽然好奇他们在干什么，但我更害怕那几个黑色衣服的人，就一直在角落里躲着不敢让他们发现我的存在。
再后来就是来过几波像你们一样的道士，他们在宅子的墙上贴满了符咒，我怕他们是来抓我，就躲回了我的墓里，再醒来的时候就被困在这个石头里了。”
“你是当年染疫病死的那群人之一？”宋秋辞问道。
“嗯。”
“死的那群人中就只有你一个变成了鬼？其他死的人呢？”
“其他人都转世了吧，反正我醒来时只有我一个鬼在……”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墓碑怪情绪莫名低落了一下，宋秋辞和顾翩对视一眼，默契地摇了摇头。
“后来呢，这里怎么变成了所谓孙家的宅子？”
“这儿不是孙家的宅子，要算起来的话，应该说是那一群人共同的宅子吧。”
“我本来就出不了这片地，被困在石头里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影响。我也忘了哪天了，那群人突然就把我放到正堂里，还在我面前摆了一堆祭品，每天都有人来祭拜我，还叫我什么时疫娘娘。他们应当是错把我当成了那个时疫娘娘，但是没过多久我就可以自由活动了，然后又长出了手和脚，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墓碑怪说着，活动了一下手脚向两人展示。
“他们见我动了似乎很是开心，甚至还搬了一个鼎来放在院子里，每天给我烧香跪拜。他们拜得越多，我能活动的范围就越大，最后就变成了之前那个样子。”
“我见他们干这事对我没什么坏处，但是他们口中的时疫娘娘是个女子，我怕败露他们发现我是冒牌货，就顺着他们的话装成他们口中的‘时疫娘娘’。”墓碑怪又用那尖锐的女声说道。
“那你说的吃人又是怎么回事？”宋秋辞捏住它的嘴让它手动闭嘴，又威胁了它一番后继续问道。
“我可没吃过几个人！”墓碑怪也是怕了宋秋辞，连连摇头保证自己不会再搞什么幺蛾子。
“我吃的几个都是快死的人，都是他们丢给我的！我本来不想吃的……只是，只是我怕他们发现我不是那个什么娘娘，再说了，那些人一点都不好吃，我吞了没多久就吐出来了！”宋秋辞竟然从它的脸上看出了点委屈，她拍了拍顾翩，顾翩会意，把墓碑怪身上的绳子松了松。
“他们？他们是谁？”宋秋辞听得有点晕了，这东西说话颠三倒四，到底是怎么骗过那些人受了这么多年的供奉的？
“就是来这里的那些人啊。”紧绑着自己的绳子松了，墓碑怪的精神也随之放松了起来，直接飘到了宋秋辞手里，结果还没躺下就被顾翩抓住了绳子又拉了回去。
“他们可有向你许过什么愿？”
“我不知道。”命运的绳子又把自己勒住，墓碑怪这次老实了，缩在原来的位置摇头道。
“他们每天跪拜你，从来都没向你许过愿？”
“他们每次都在默念，我哪里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提到这里墓碑怪就来气，它受了那些人这么多恩惠本来是想做点事报答的，可是他们却什么都不说，搞得它像个只进不出的貔貅一样，让它在鬼界怎么做鬼啊！
要许愿就要说出来嘛，不说出来谁知道你在想什么？
“……”宋秋辞揉了揉太阳穴，再次忍住了想要扇飞它的冲动。
“别废话了。”
宋秋辞对顾翩使了个眼神转身就走，顾翩捏住墓碑怪跟在宋秋辞身后。
她进来前打探过这里的布局，再根据墓碑怪刚刚的描述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它所说的供奉用的大鼎旁。
这鼎看起来和寺庙里的差不多，鼎的外观看不出是什么年份，顾翩伸手探了探，里面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香灰，看起来已经用了不少年头。
“师父，这里好多灰啊，脏死了。”顾翩右手悬在半空，向宋秋辞展示指尖沾染上的香灰。
宋秋辞伸手握住他的手指，从袖口里掏出一个手帕擦了擦，又牵着他的手指带到他面前看了看。
“干净了。”话落，宋秋辞拿过他另一只手上的墓碑怪放到鼎上。
“他们供奉你多少年了？”
“不记得了。”墓碑怪回忆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道：“我在那石头里睡了很久，不记得他们是什么时候把我挪过来的了。
宋秋辞有些搞不懂这群人的想法，费这么大的劲建了个宅子供奉这个没用的东西到底是为了什么，甚至不惜用活人祭祀。
她之前倒是听说过有的地方会用活人祭祀山神河神祈求护佑一方平安，但这地方当年都被疫病包围了，他们不仅不走，反而大费周章修建宅子供奉十余年以祈求护佑此地平安？
按墓碑怪的说法，他们先是修建宅子作为供奉的祠堂，而后又想方设法引来想要供奉的“时疫娘娘”并将它困在这儿。
不知是因为那道士学艺不精还是因为那所谓的“时疫娘娘”根本不存在，最后阴差阳错引成了还是鬼魂的墓碑怪，让这个鬼在这儿捡了个便宜受了这么多年的供奉，稀里糊涂的成了个半仙。
“师父，这里有个东西。”
宋秋辞思索间，顾翩不知道又跑去了哪里，宋秋辞回过神来左看右看都没瞅见他的身影。
“你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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