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醒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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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初六了。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如果还找不到关键证据，就意味着前面所有的调查成果都白费了。杜思之清楚地知道，如果再找不到确定的嫌疑人，就只能把所有的忙碌的成果，都当作一份新年礼物，送给南市刑警队队长张涛。可时间从不顾及人的感受，总是一分一秒丝毫不差地走着。对杜思之来说，这四天过得像梦一样，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更没想到的是，一切恍然之间就都结束了，像一场来不及反应的猝死，你有再多的话都没有资格说了，因为真相阴阳两隔。事情处理地很简单，方局长来电，说放杜思之的长假，南市警局很重视最近发生的两起案子，刑警队队长张涛会提前结束休假，接管案子，杜思之只管好好休假，等待后续的人事安排。杜思之知道，命令就是命令，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如今省内各个市警队都没有队长位置空缺，不是方局长非想给杜思之找个队长做，只是杜思之的能力在全省各警队，哪个不知哪个不晓，没有警队队长希望把这样一个人放在自己手下，除非他想提前退休。对大多数人来说，与其养虎为患，不如做个坏人，把这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杜思之是不可多得的刑侦人才，更是可怕的对手。

张涛也不想明天就来上班，可是刚刚小周来电话，说杜思之要查三年前南大女生坠楼案。那是张涛在南市警队的第一个案子。那个案子本身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就是简单得自杀案，可是杜思之他不得不防。谁知道这个省里调来的大人物会不会，鸡蛋里挑骨头，真挑出了点什么。他可不想被谁趁虚而入，泼了脏水。所以不管有多不情愿，他都要来上班了，无论上级领导怎么游说，他都要请走姓杜的这尊大神，一天都不能让他继续在南市警队呆了。所以就算报废了一张机票，他也要回来守住自己的位子。

杜思之彻底闲下来了，前几天他还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可如今突然闲下来，原本身上被钉的钢针，被诅咒的限制一下子都消失了，他觉得自己就要散架了。肩胛骨、胸骨、锁骨、骶骨、肋骨、腓骨都散了，没有了支撑自己继续站着的力气。那些事那个人又像梦魇一样追着他，每个细胞都在呼唤酒精的抚慰，他轻轻挣扎了一下，然后就彻底做了酒精的俘虏。他早被自己钉进了心里的十字架，他的骄傲、他引以为傲的观察能力都被人撕碎扔在地上，他被践踏、被嘲笑、被放弃，然后自我放弃……酒杯摔碎后，满屋子都是高粱发酵后的清香，就像那个女人还在自己身边，还在耳边提醒自己的一败涂地，他败得惨烈，败得肝肠都寸断。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还清醒着做什么呢？所谓的人事安排不过是一句安慰话。方局长当时是好意，舍不得人才，把他留在了警队，可是他还能做什么呢，犯了那样的错误之后，他早就心灰意冷，是这个案子救了他，让他暂时从可怖的自我怀旧跳脱出来。可案子终究是别人的。他还要想想自己该怎么度过漫长的假期。以往他从未放纵过自己。越那样想，越忍不住责怪自己。那时明明是清醒的，却跟醉了一样任人宰割。幸好，如今醉了，就再不用担心谁会把他宰割。

只是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响，一直乒乒乓乓、叮叮当当，不停歇，不放过他，他还听见了那个女人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还是那么体贴，那声音告诉她，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一切都是他的幻觉，快乐的日子还在继续，梦没有碎过，爱也没有碎过。高粱酒像烟花一样在脑中绽放，多像那个人巧笑倩兮的脸。

日子还在照旧，日子还在照旧。

那个女人又来到了自己的眼前，只是她为什么不笑了，她为什么冷冷地看着自己，好像看一个笑话，好像在看自己的手下败将，杜思之挥挥手，想把眼前的幻影都碾碎赶走，却触到一双温柔的手，那双手握着她，就像过去的梦从来都没有碎过一样。

他把那双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去擦掉他的眼泪，去抚慰他的伤口……

伤口？他猛地睁开眼睛，朦朦胧胧，一点一点看清跟前的一张脸，并不是是记忆里的那个人。他吓了一跳，原本酒喝得浑身发热，这会后背倒生出一身冷汗。他慌忙丢掉那双手，可能是被吓的，也可能酒精随汗液挥发出了大半。总之，他酒醒了。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杜思之背对着来人，坐回沙发上。

“哇，你这人怎么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刚还拉着人家的手，亲亲我我，这会儿又装起了正经人。你拉我手的时候，没注意到，我这手指都敲得红彤彤的吗？喊得嗓子都哑了，也没人理我。”那人说着话，帮杜思之把地上的酒瓶拾起来，丢进了垃圾桶，又找到热水壶回来烧水，之后才找了个相对干净的沙发坐了下来，接着说道，“幸亏我找到了门口垫子下面的钥匙，看来大家都有相同的习惯吗？总算让我找到了和你的相同点，虽然不知道你在等谁，我就当你在等我啦。

“我不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而且你的案子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杜思之闭着眼睛，使劲揉着太阳穴，酒精让他暂时忘记了痛苦，但也像有个小针一下下地扎着他的脑袋。

“我看过你的履历，天之骄子，一路顺风顺水，最后却栽倒在了女人身上，不知道你最后会不会犯同样的错，栽倒在我身上。”

“就算想栽倒，也没有机会了。”

“可我就想让你处理，你说该怎么办呢？”

“那就换个想法，死了这条心。”

“那你就太小瞧我了。我今天来，是想让你好好休息休息，该醒醒酒了，过两天就要上战场了，你老这么醉着，我可不放心把案子继续交给你。”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你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今后的硬仗还要靠你了。”

“听你这么说，看来一切都还在你掌握之中。”

“掌握不敢说，只是谜题是我出的，目前什么形势我还是知道的。”

“你把自己的妈妈送到监狱，还在这里跟我说这些，我不知道该赞你大公无私呢，还是说冷酷无情呢！而且你自己也难逃刑罚，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得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