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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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从浴室走出来，见赵秋夕蹲在阳台上，肩膀微微颤抖着。

“秋夕姐，你……冷吗？”

问出这句话，苏然立马就后悔了，夜间的温度虽然比白天低了些，但也不至于到冷的地步。

赵秋夕身体一僵，没有站起身，也没有转过头，就这样无力地蹲着。

苏然心里一紧，感到有些不安，走到赵秋夕跟前蹲下，轻轻地捧起了她的脸。

赵秋夕的眼角泛红，平日里满是温柔的眼眸里盈满了泪水，在抬头的一瞬间，顺着脸颊滑落。

苏然怔住了，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赵秋夕流泪的模样，她的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平时赵秋夕总是温柔地笑着，仿佛没有什么能打扰到她，什么都可以被包容。

但此刻的赵秋夕，让苏然感到担心和不安，好像真的会有点冷了。

苏然倾身紧紧地拥住赵秋夕，还好她的身体是暖的，还好她的气息还是温热的。苏然抱得如此紧，就像这样就能止住自己的冷，就能止住她的眼泪。

赵秋夕安静地靠在苏然的肩，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轻轻地闭上了眼，任眼泪落下。

片刻，赵秋夕推开了苏然，站起身来。她居高临下地望着苏然，眼神里失去了柔和，如同看陌生人一样，孤高清冷。

可是对于赵秋夕这样总是温和的人，这眼神还不如陌生人。

苏然被她这眼神盯得害怕，心脏像是骤停了，颤抖着站起来，和她对视着。她们的身高仅仅差了几乎可以忽略的两公分，但此刻在苏然眼里却因为没有办法平视，而看不清她眼里隐忍的情绪。

对视的时间仿佛静止了，苏然想要打破这沉默，却被赵秋夕的目光堵住，她只能渴望着赵秋夕能开口说点什么。

终于，赵秋夕唇齿微分，淡淡说道：“你该回去了。”

苏然不知道此时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才显得得体妥帖，如果是演戏，她应该会选择用惊讶的、疑惑的、难过的复杂表情。可她只能从赵秋夕的眼睛里看见自己呆滞的模样，没有任何表情，像个傻瓜一样。

赵秋夕走进房间坐在床边，不再去看苏然。

苏然一时挪不动脚，该怎么做呢。走吗？可是明天赵秋夕就要离开了，就这样分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不走吗？可是她的眼神分明没有半点柔情。

苏然咬了咬唇，走向房门。

本来以为自己演技已经很纯熟，想要演出轻松离开的模样应该不难。可是无论从迟缓的行动，还是失魂落魄的神情，都演绎出了不想离开的沉重。

她的脚步停了下来，在赵秋夕面前，苏然看到她睫毛上残留的水珠，心跳漏下了半拍。

“秋夕姐……”苏然的声音颤抖着，“你怎么了？”

赵秋夕本想冷漠地回应“没事”，但抬眸看到苏然柔弱娇软的模样，却说不出口。

苏然见赵秋夕的目光软和下来，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认真地望着赵秋夕：“你明天就要走了，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赵秋夕的睫毛微颤了一下，静静地望着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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