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也许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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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抽烟，或者有人路过，两人会同时露出防备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同时起身离开，一个往三楼，一个回二楼。

这样的相处持续十来天，没有过一次对话，但每天又都准时准点出现。直到有次，从没关紧的窗户听见外面传来一阵猫叫声。那声音是虚弱的，像是痛苦的求救。

也可能只是寻常的叫声，他们听见的其实是自己内心的声音。

但在那一刻，两人没有迟疑地站起来往窗口看过去，看见一只白猫的身影从树丛闪过。

没有迟疑，也没有对话，两人丢下书包和热水瓶，同时跑下楼。从医院内找到外面，沿着长街，一前一后走了很远很远。从白天走到天黑，不知疲惫的。

那天顾文绍错过见弟弟的最后一面，苏莱也没能第一时间看到妹妹的降生。

再之后，这两个从来没有讲过话的陌路人，巧合一般地陪伴了彼此很多也许算是重要的时刻。他的毕业典礼，或者她没有被人记住的生日，在学校，在家门外，常常巧合一般地碰到，然后漫无目的走很长的路。走到了成年。

苏莱头顶上的阴云越来越重。而顾文绍从自行车换到敞篷车，每个阶段身边都有不同的朋友，然后时不时出现在苏莱会经过的地方。

无法明确说出两人的关系。说认识，他们从来没有过交流；说不认识，他们的交集又始终紧紧缠绕。

直到半年前，苏莱捡到受伤的白团。小雨天，自行车偏偏在这种时候掉链子，她脱了外套裹在已经被鲜血浸透的小猫上，一路往学校狂奔。

跑到一半，心中祈求着能出现的车子真从身旁驶过了。车子开出几米远，又倒了回来。

此后，他们有了明面上的接触，交换名字和产生对话都是从那一天开始的。

“苏莱，我只知道你的名字。”

苏莱点头。